深水区

高育良最得意的三个学生分别代表裙带、裙摆和裙底。其中祁同伟是梁群峰的化身，陈海侯亮平是互为表里的两位一体，通常侯亮平是面子，比如当年的系学生会主席，到现在“一一六”案的侦查主力，陈海则是侯亮平的里子，无论做什么两人都形影不离。直到“一一七”渣土车醉驾来袭，陈海躺在床上乖乖做一株植物，侯亮平陪着陈老给植物刮胡子，赵东来的人马扒在门口紧张地看小刀片在陈海的脖子旁划来划去，一个个耸起了颈后的毛发。他们互相使个眼色，一哄而入，把侯亮平架离陈海三尺远。侯亮平说：别激动嘛。赵东来的汉子尽显猩猩本色，岩柱似的矗立，把住侯亮平，让他无可奈何，只能让陈老自己动手给陈海修眉剪指甲。事后侯亮平抱着赵东来的手臂愤愤不平：你的人怎么回事？防我像防狼，我能害陈海吗？赵东来把胸膛给猴子贴：他们还不是好意？怕你这个，用情太深；万一陈海儿醒不过来，陈老爷子是可以哭个痛快，亮平你不一样，你只能向前看。侯亮平不服：我就没有哭的权利？赵东来捏他的脸，以问代答：老弟，陈海儿还给你托梦不？侯亮平摇头：谁知道海子神游去哪儿啦。赵东来看他的猴儿，八字眉滑稽地撇着：唉，说实话，你这家伙，笑比哭好看。侯亮平皱眉：那我要真哭起来，你准备？赵东来揽住他：那我负责拍照。老弟你不知道，你一哭，我就想笑。侯亮平挥起猴爪刮了刮赵东来大脸：我有个提议，你到海子床边讲相声去，他一天不醒，你就一天天讲。赵东来疑惑：咋？听相声对病情有好处？侯亮平嘿嘿一笑：不能。不过，一个人一天的话量是有数的，你在海子跟前贫完了，回来就能安静如鼠，也让我清静清静。赵东来琢磨了一下，安静地把侯亮平干到趴下。程度听完今晚的录音，头疼不已。侯亮平叫得太响了。程度准备立即向祁厅建议，组织一次扫黄，把“一一七办”连窝端了，开除侯亮平的汉大学籍，绝不能让一个坏崽子害了高育良的百年清誉。